是谁啊

一级战损爱好者

【致半路上车】 在路上,永远年轻,永远热泪盈眶

先谢谢姑娘,没什么比收到这么用心的评论更能让人开心的事啦。看了两遍,姑娘说得真好(言辞匮乏只会说“真好”),真的比我原文想得更多,也真的写进人心里去。
某个夏天,我算是说走就走的踏上去西藏的旅途,和姑娘一样,旅行时最爱的是在路上的时间。当时下了很多剧,和同行的人聊天,与对铺的小哥交谈,时间其实过得很快,远没有我杜撰的凌李二人的旅程这么……充实(?),那些具体的细节都模糊在脑子里了,但一路从平原到高原,植被层次渐变,那样宏观的震撼却是印象深刻的。所以其实姑娘说的火车的呼啸,我也是写文时查看当时躺在列车床铺上记录下的内容才想起来的,好多细节要不是当时有记录,其实早都忘了。说起来,觉得您关于“呼啸”那一段的展开说得真的特别好,我没想到那么多的,但看到您写的那一段,顿时有一种看到时间夹缝的感觉:一瞬的擦肩,光都成了飞逝的线条,声音更是短促,却是两列火车中素昧平生的人大概一生之中唯有的一次相遇,却有千百人的故事言语都在这一瞬间的擦肩而过里。
还有被您说到心坎里的就是,这两位“和尚”确实一直都是“和尚”的,他们到西藏去没有想要“救赎”或是“净化心灵”这样的目的。他们只是随机给自己找一个目的地,在旅程之中碰碰运气。或许凌远会像曾经几次到西藏一样,只是在路上中规中矩的更新自己,但遇到李熏然就是他的惊喜,不仅是旅途的惊喜,还是生命的惊喜;熏然幸运得多,他的第一次旅途就碰到了凌远。就像姑娘说的,“孤独久了,心中就会有巨大的缺口”,他们彼此相识,就是为了能够互相填补缺口的吧~
姑娘最后一段说得真好,且不论自由、追逐或不惧孤苦,其实最原始最强大的生机勃勃,就是“思及旷野的风,早春的树,便感动得热泪盈眶”呀。看了姑娘的字我才想起来,原来这其实是“一如少年模样”的。

ps:其实是北京到拉萨43小时啦,因为有个上篇写了北京到石家庄短暂旅程的事情,所以下文就直接提到了43小时,其实是从北京出发~不过这不是重点,姑娘才思敏捷文笔出色是重点,姑娘给我表白(///ω///)是重点。以及我真的说了好多“真好”,但您明白的您写的是真的很好!
再次感谢您(づ●─●)づ

KO:

词不达意表白 @是猫啊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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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感谢我自己半夜还没有睡,才能遇到一篇好文。


       一万六千多字,石家庄到拉萨43个小时,我仿佛也跟着两人在火车上“哐嘡哐嘡”地走过了这一路。姑娘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,才能在“旅途”这样孤独的题材里描绘出生动又细腻的景致,生出默契又温情的感情。一定是真的经历过这43个小时的人,才能写出如此真实又充满细节的点点滴滴,景致,人,还有心情。


       对于出行,我一向是喜爱在路上的那段时间,塞着耳机,看看书,看着风景,或者写些什么。那是完全自由支配的时间,是真正感受到“身体和灵魂都在路上”的感觉。我也曾独自上路,可惜我的目的地都是睡一晚上就到了的那种,夜晚火车的窗外黑咕隆咚,什么都没有。有一次从西安回来,开了17个小时,醒来就玩手机,也并没有在意窗外的景色。就这样,如果让我形容三秦大地,我一定写不出什么。我虽喜爱写字,但大部分都是略显矫情的无病呻吟,或是脑中想法混作一团,而下笔却不及十分之一,是断然也写不出列车正走在一个悠长的弯道,铁轨弯了一个巨大的弧度,但当他们的车厢经过某一个结点的时候,阳光便一下子全部涌进来了。那是朝气又温柔的光,从橘黄的色彩致密处散开,给那些羽毛一样的云朵染上层次渐变的金灿灿的颜色,又从田野的尽头豪爽的铺洒过来。信号塔蔓延出的电线把清淡的蓝色的天空割成块,就像也被割成块的参差着不同绿色的田野一样。这样真实细腻又美好的句子。我一定是路过相似的风景,见过相似的情境,所以一读到这个句子,脑海中就有一列车转过悠长的弯道,把阳光和风景铺撒在我面前。


       真正击中我的句子是躺在供氧系统或空调微微的轰响里,耳边是两辆列车擦肩时,短促凝重的一声呼啸。我想起坐高铁的时候,两列车相遇时,就是那么一声“短促而凝重呼啸”其实两车相遇是一件危险的事,因为那一瞬间你坐在车厢里,会明确地感受到两列车被对方吸过去的引力,两辆车在黑暗的夜里,以高速擦过对方,对面一个个包间里亮着的一盏盏灯快速地晃过眼前,连成一道光带。这短短十几秒里,所少人,与多少人,素未谋面地擦肩而过。所有相聚又分散,相遇又相离,都汇在这一声短促而凝重的呼啸里。


      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,我身处黑暗的卧室,却又恍然似乎在熄了灯的高铁包间里,刚刚与一列车擦肩而过,抱着手机想记录,却惶惶不知所言。


       大多数人都缘分也就止步于素未谋面的擦肩而过。我之前去北京,睡在我对面是个外国小哥,到的早上,我想分他一个蛋糕,他谢绝了,想来是对陌生人的警惕吧。还有去西安,睡在我上铺是个带着孩子的父亲,小孩哭闹半宿,我很是烦躁。他们凌晨四点到了站下了车,我才堪堪入睡。萍水相逢之缘也好,孽缘、桃花缘也好,结果大都是四散开去,而凌远和李熏然显然幸运得多。大约真的是生活艰难,十万个欣喜,还要十万分幸运才能换来有人同路。


       也许真的要靠着三世而来的十万分幸运,才能让二人聚首在一个没有他人的包间里,才能在相比起一生是那么短暂的旅途中,交换一个故事。


       旅途似是非常,人不可能天天都在路上。而却又是寻常,旅途即是人生路,除了故事,还有热水,吃食,睡觉,扔垃圾,偶尔早起看日出。琐碎的日常,却又再平常又默契不过。


 


       在路上,永远年轻,永远热泪盈眶。


       凯鲁亚克是寻求灵魂解放,追求极致的自由的典范。凌远与李熏然踏上拉萨之旅,均是为了寻求“灵魂在路上”——他们去的地方是公认的纯净的信仰高地,凌远故事里的主角——和尚,也是重信仰重灵魂的——也许他们的身体去何处并不在意,两个见惯生死罪恶,利欲熏心的人,需要对灵魂净化,洗礼——洗去那些血腥污垢,洗去那些锱铢利益,还自己一个最初的模样。


       那该是年轻时的模样,像梦一样自由,像天空一样坚强,像大地一样宽容,即使是在曲折蜿蜒,艰辛放逐的路上,也义无反顾地放声豪言,为了实现生命的意义,为了点亮生命的光芒。


       他们并不需要去洗涤灵魂,他们追寻的不是终点,不是起点,也不是道路,他们一直都是“和尚”,一直都如同最初的自己一般,放肆而豪迈,坚定又充满理想。不屈不挠,无所畏惧。


       他们需要的,不过是对自己说“你可以更喜欢自己一点”的人,是能够携手,一路同行,即是在中途的站台下车,也还是会回到身边的人。两人已经不仅仅是恋爱了,这是一种灵魂上的共鸣,不可避免的,命中注定般的相互吸引。他们怀揣着少年般满腔信任与情意,“见过罪恶与死亡,也见过虔诚与救赎,依然是满载憧憬。


       “生时互相治愈,离开有人超度”同行路上有人陪伴,便可无所畏惧地前行。


       独自上路,不过是前往陌生的地方所怀揣的一种情怀。“除了寻求自由和散漫,还要几千公里中享受孤独。”孤独久了,心中便会长出一个巨大的缺口,就像严酷沙漠里的枯洞,无论倾注多少的水,转瞬就在空中烈日的热力和地底吸力间的拉扯中化为乌有,一丝都不留。而去向别处的孤独,却是一场盛宴,是一场修行。


       多少人能够如此幸运,在路上寻到能与自己同行的人呢。


       愿我们都能在路上,自由地,追逐着,不畏惧孤苦,思及旷野的风,早春的树,便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

       一如年少模样。




—END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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