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啊

【李熏然中心】东西南北风 2

无cp 半架空 警队日常 偶尔破案
除了李警官这个人几乎都是私设
逻辑性不强 可能ooc
前文请戳头像到主页里去找下 lo主用手机没法操作。
辛苦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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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观察那个傻子很久了。
傻子应该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。他的穿着老气横秋，可他的神情那样童真。
他穿了一件绿色的外套，好像是冲锋衣。
他的头发非常黑，很油腻，一绺一绺的。他还有胡子，嗯，是很长的胡茬，看起来又黑又硬。
他的脸上也很油腻。他的牙龈有些凸出，嘴巴很鼓。他的眼睛……总是能把最直截了当的欲望表现出来，是让她最喜欢的地方。
他一直笑，牙齿不好看，黄色的，歪歪扭扭。
他的神情总是坦坦荡荡，因此即使他面目有些猥琐，也没什么人向保安提出要清理他。
食堂门口在冬天挂上了厚重的门帘，这位怪异的绅士便时常在熙熙攘攘的中午为女士们扶着门、撩着帘子，对每一个向他道谢或不道谢的人报以丑陋的微笑。
他在校园里已经很久了，久到大概已经不能算作“学校里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”的问题范畴。

“没有，最近没有什么奇怪的人。”那个细瘦的女孩子坐在床上，这样回答他们。
他们——李熏然和小凡，此刻正在被害人的宿舍里。
半小时前他们走到女生宿舍楼下，宿舍管理员特地从抽屉里拿出眼镜戴上，以判断他们警官证的真伪。
李熏然拨通了校方负责人的电话，直接把手机递到了将信将疑的宿管面前。
“你们上去两个人吧。”宿管接过电话，她的视线从眼镜上方望出来，细细打量三个警察，“这两位年轻人……”
“苏童，你去保卫处拷录像，硬盘在车上我的包里。”李熏然微微低头，对于打断宿管报以歉意：“对不起，我必须得上去。”
直到他们进了电梯，李熏然仍能看到镜面里宿管大妈质疑的眼神。
“我长得不怀好意吗？”他们稍稍拖在带路的宿管后面，李熏然侧着头向小凡低声询问，“脱离群众几个月，群众都不接纳我了？”

被害女生方雪的宿舍在四楼走廊的尽头，远望过去，房间熄着灯，摄像头红外线的灯光在门上方的玻璃上反射出红光。
“没人吗？”小凡扬声问了一句，使得走廊里经过的女孩子纷纷将目光向他们转过去。他一下子脸红了。
“有人，应该有人。”宿管敲了两下门，不过一秒，门便打开了。
开门的是一位纤细的姑娘，穿着咖啡色的毛衣和黑色的打底裤。
看到两个出现在女生宿舍楼里的男人，她似乎有些惊讶。但神情悲切的面庞没有过多的表达情绪，她只是冷淡的看着敲门的三个人。
宿管伸手把门推开了些，主动介绍：“这是刑警队的两位同志，调查方雪的事。”又面向李熏然和小凡，“这是方雪的室友，和她同班，何苗。”

小凡手里拿着笔记本，例行暖场：“同学你好，我们是cy分局刑警队的警员，我姓刘，这位警官姓李。来找你主要是为了了解一下你舍友方雪的一些情况，请不用紧张。”
李熏然看何苗面露悲伤，安慰道：“节哀顺变。”
女孩子点了点头。
小凡清了清嗓子，开始发问：“最近学校里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吗？”
“没有，最近没有什么奇怪的人。”她坐在床上，这样回答他们。
“你和何苗在一个班，都是2014级会展一班，是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方雪平时和同学相处怎么样？”
何苗的手平放在双腿上，低着头：“很好吧。她性格很开朗。”
小凡记下关键字，继续道：“她加入过什么学生组织或者社团吗？”
何苗微微抬了头：“她是我们院学生会文秘部的副部长，还参加了学校舞团。”她的嘴巴抿成一条线，“她很优秀的，人缘也很好。”
小凡又问：“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？比如晚归之类的——她平时会晚归吗？”
何苗复又低下了头，微微蹙眉回忆：“平时不会……最近一次，是第一场雪后大概一周，雪还没化，还应该是一个雾霾天。”
小凡低头记录，宿舍里有了一瞬短暂的安静。
“你们宿舍只有两人住吗？”李熏然站在其中一张桌前，他在宿舍里四处打量了良久，突然转身发问。
何苗反应了两秒：“现在一个人了。”
“其他舍友搬出去了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她顿了顿，刻意补充道，“因为她们都是本地人。”
李熏然点着头，朝她抿出一个温和的笑容：“你们继续。”
屋里的灯光从他头上洒下来，给他深刻的面部打上了些阴影。
女孩子不由得愣神半刻，也低头笑了笑：“侬生的噶好相 [1] 。”
她讲的极小声，小凡听不真切又听不懂，开口欲问。李熏然抢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：“雾霾天，上上周二，半个月前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手伸进上衣口袋，后知后觉的摸了摸里面装着的口罩。
“你们平时常在宿舍吗？”小凡不知所谓，只好继续发问。
“我除了上课都会在宿舍。她不常在。她圈子广，活动挺多的。”何苗回答着，目光所及李熏然站在靠门的一张床前正动手要去掀床帐，下意识出声，“哎……！”
李熏然的手指仍捏着一小块床帐，转身问她：“这是你的床？”他没有再刻意放缓语气，声调拔高了些，显得凌厉了不少。
何苗不由自主向后靠了靠，眼神里有了点悔意：“……不是。”
李熏然示意小凡继续发问，自己动手掀开了床帐。
“在舍友搬走以前，你们的关系怎么样？”
“我和她关系很好。”她眼眶似乎有些湿润，但话锋一转，语气间又有了些若有若无的敌意，“其他人上学期就搬出去了。我们不是很熟。”

他们结束询问走出宿舍的时候，宿管仍尽职尽责的等在门口。
李熏然诚恳的道谢，与宿管并排走：“您辛苦了。您这业务水平真高，每个学生的名字都记着。比我们厉害。”
走在后面的小凡默默地瞟了一眼前方时常过目不忘的人。
“小伙子嘴真甜。”宿管笑了笑，“其实也没这么厉害。就是对这孩子印象挺深刻的。”
她说到这便不说了，李熏然就十分配合的接话，一脸的好奇：“啊？怎么？她看起来挺平常的。”
“她们宿舍学生之间关系不太好。有一回东西都从门里头扔出来，打得不可开交的。”宿管摇着头，“后来，上学期，两个北京的就搬出去了，回家住了。”
李熏然微微向后侧头，见小凡已经非常自觉的掏出纸笔记录，便继续发问：“她们之间关系不好吗？何苗看起来还挺安静的。”
“是方雪和其他人关系不好。她啊，挺活泼的，挺招人喜欢的姑娘，就是个性有点烈。”
“她们产生矛盾，就没什么具体的事儿……”他手机响了，便低头看了一眼，“没什么具体的事儿吗？”他晃了晃手机示意，“不好意思。”
他接着电话，小凡凑过来接着问。
“因为奖学金。”宿管按了电梯的下行键，“他们宿舍四个人全都申请了励志奖学金，但两个本地的同学因为成绩不够好没有拿到。方雪和何苗评上了。”
“她们嫉妒了？”李熏然挂了电话接茬。
“方雪虽然申请了励志奖学金，但她平时用挺贵的苹果手机，就你那个，这叫什么型号？”宿管抬手指了指李熏然握着的6p，“上学期她换了这个手机，她们宿舍的两个人到系办告诉辅导员了，觉着她挺有钱，用不着励志奖学金。”
“然后她们产生了争执？”
“可不呗。”
“叮”一声，电梯门打开了。里面站着几个拿着澡筐的、穿着不大齐整的姑娘。里外数目相对，相顾无言，李熏然和小凡都非礼勿视，低下了头。
宿管伸长了胳膊挡住将要关上的电梯门：“干嘛呢？上去啊。”
李熏然拉了小凡：“我们走楼梯吧，顺便看一看。”
他们从楼梯间下来、要出宿舍楼的时候，那几个电梯里的姑娘就在他们身后。李熏然给她们扶了门请她们先出去，便收获了一阵莺声燕语的道谢：“谢谢你哦，你长得真帅。”
饶是时常以冷峻面目示人如他，此刻也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那些女孩子渐行渐远，讨论着：“比食堂那个傻子帅多了。”
小凡不由得笑道：“他们拿副队跟傻子比啊，哈哈。”
李熏然挑了挑眉，心里把姑娘们的话过了一圈：什么食堂的傻子？

他们的切诺基停在临近宿舍楼的路边，小凡探头探脑：“苏童这么贴心，车开过来啦？”
李熏然“嗯”了一声，“刚才还特地打电话告诉我。”
小凡笑：“马屁精。”
他们才走近车子，苏童便开门下来，挤眉弄眼地问：“看到不少姑娘？”
李熏然没说话，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，上车了。
倒是刚刚还不好意思的小凡此刻嘚瑟上了：“都挺好看的，还一直看我们呢。”
苏童撇着嘴系安全带：“不是看你，你个小白脸有什么可看的，人家看的是副队。”
“是不是快没油了，加个油去吧。”李熏然坐在副驾驶，手里攥着那根玉米，一使劲掰成两段。他拿塑料兜捏着递给小凡一半，另一半没吃，仍拿在手里。
苏童眼馋地看着后视镜：“给副队买的，你还吃！”
“你中午吃那么多，你把副队饭盒里的鸡腿都吃了！你好意思说？”
小凡嘴里嚼着东西口齿不清，苏童便反击：“话都说不利索你！”
旁观者李熏然开口：“好好开车，饿不着你。一会找个地方吃饭吧。”他解开夹克的拉链，十分放松的坐在车座里。他的背不再那么挺直，脑袋搭在靠背上，看起来有些倦怠。
苏童颇有些担心：“副队，你累啦？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？”
李熏然笑着看他：“你可以把黄队的话忘了，不用时时看着我。”他坐直了些，“监控都拷下来了？”
“是，宿舍的走廊里都有摄像头，但是楼梯间没有。”说到正事，苏童也正色起来，“到案发现场一共有三条路，从宿舍出发的一条在一片小树林里，也没有摄像头。案发现场……也没有摄像头。”
李熏然倒是不意外：“挺好，辛苦了。”他愣神一秒钟，掏出手机来拨电话给学校负责人：“麻烦把方雪宿舍三位同学和他们班同学的资料都发给我们可以吗？……您稍后，邮箱这就短信发给您。谢谢。”

他们车子开到加油站，李熏然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票：“回去报销。”
等苏童开了发票出来，就见李熏然坐在驾驶座上，隔着玻璃指挥他坐到副驾驶上去。
“副队，我开吧。小凡，你怎么能让副队开车呢？”苏童拉开副驾驶门，探头去看后座的小凡。
李熏然不耐烦了，鼻子一皱：“麻利儿的！”
后边排队的车配合的按响了喇叭，苏童只好上车。
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娘们唧唧的呢？”李熏然把半个玉米扔进苏童怀里，挂挡踩油门，一打轮开出加油站。
“副队，玉米你再不吃凉啦。”
“你吃吧。”李熏然手虚搭在方向盘上，细瘦的手腕从袖口中露出来，他大概有些冷，缩了缩，打开了暖风，“黄队打电话要咱们早点回去，你们先垫垫肚子吧。”
后面小凡一声哀叹：“刚才黄队说的是这个啊？”他看了看手机时间，“都七点半了，我们不能吃了东西再回去吗？”
苏童也叹：“副队，你不饿啊？”
李熏然瞟了他一眼：“快吃。”看着苏童叼上了玉米棒子，才抿嘴温和的笑，“你们啊，吃都堵不上嘴。”
他们在温暖的车子里插科打诨，车子奔驰在将过晚高峰的四环路上。四周是万家灯火，点亮早落的初冬的夜幕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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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[1] 侬生的噶好相：浙江宁波话——你长得很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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